[舟渡|严江]燕城建宁跨城追捕行动纪实9
晚安,好梦
我真是卡点狂魔
09
费渡右眼皮已经跳了半分钟了,在仔细回忆了家里酒柜的摆设、一锅二锅猫粮的放置、枸杞定期的采买以及游戏大号的上线时长后,陷入了莫名其妙的自我怀疑中。
“苗苗,右眼跳灾到底靠不靠谱?”签完面前的一份文件,费渡放下手里的万宝龙问。
苗苗打了个冷颤,想到自己多嘴告密的事犯起嘀咕,露出尴尬的笑容。
“费总,那都是谣传罢了,您可能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需不需要把胡医生叫过来检查一下。”
“不用,大概看文件眼累了。”费渡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针对天韵的备选方案都交过来了吗?”
“三份副总审过的都发到您邮箱了,还有两份副总和财务总监意见不同正在修改,明天回话。”苗苗把电脑从一旁挪过来。
费渡点点头,打开后快速浏览,在其中一份停下,眯着眼凑近了些许。
“严董?”费渡回忆着什么,“建宁的那位?”
“是的费总。严董事长不仅拥有建宁最大的房地产企业,在临省的根基也十分雄厚,天韵虽是新秀,但实力一时是追不上的。多年前严董事长和我们公司在燕城有过项目合作,不过…”苗苗噤了声,涉及到前费总的话题总是有些敏感。
“近年合作少些,不意味着不能合作。”费渡从头仔细看起了这份方案,“通知下去,一小时后开会,让各提案人作报告。”
苗苗即刻下去准备,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费渡一人。
骆闻舟一直没有回消息,费渡知道他又在忙,干脆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起身拿起酒杯,站在落地窗前。
费渡关于费承宇的记忆都是灰暗的,仅有的色彩是大片大片的血红。
在被爱人妥帖照顾的几年间,那些零散的、混沌的片段,鲜少浮于脑海。
费渡并不介意,甚至曾经刻意地,展示着自己以往设法藏匿的内核,丑陋狰狞的内核。
他把他的黑暗和恐惧,困惑和危险,通通曝晒在名为“骆闻舟”的阳光下。
然后他得救了。
具体是几岁的事,费渡记不清了,只记得妈妈那时还在。
他不喜欢弹钢琴,但费承宇一定让他学,他学得很快,但他一点儿都不高兴。
也许在出席所谓商业聚会时,少年人身着礼服弹一首曲子,能让他曾经上不了台面的父亲获得可笑的虚荣。
和严家见面应该是在一个夏天,别墅里冷气开得很足,他早早写完了暑假作业,被迫在房间里练琴,大部分时间面对黑白键发呆。
上周有医生来过,他偷偷从门缝看,唯一瞥到的是陈姨抱着妈妈穿过的那条染了一大片血迹的白纱裙跑过。
从那天到现在,他再也没被见过妈妈,她的房间只有陈姨进进出出。
费承宇邀请生意伙伴来家里做客时,都会拉着费渡扮出父慈子孝,主客寒暄恭维时他只需要坐在父亲旁边,本色出演穿着精致的哑巴。
有时费承宇会让费渡弹琴,有时会笑着让费渡去旁边自己玩,任凭他拿着刚开封的玩具发愣。
严家来的那次,这种开场没什么不同,他礼貌问好后,沉默地由费承宇揽着。
他从不曾对来往的客人上心,更懒得打量,他只希望快点结束。
“诶,妹妹,你吃不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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